[書訊]閒暇:一種靈魂的狀態( LEISURE:THE BASIS OF CULTU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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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語言: 繁體中文 ISBN: 9789866513091


    閒暇是一種心靈的態度,也是靈魂的一種狀態,
    可以培養出一個人對世界的觀照能力。

本書摧毀了20世紀工作至上的迷思,
顛覆當今世界對「閒暇」的觀念。



  儘管《閒暇》(Leisure:The Basis of Culture)一書出版於五十年前,但此書在今日的重要性和關鍵性,比五十年前猶有過之。
  
  本書於1947年初版德文版,1952年第一次翻譯成英文,旋即引起英語世界媒體與學界的熱烈反應,詩人T. S. 艾略特並撰寫專文評論。1998年為紀念德文版五十週年,再重新翻譯重出新版,新版中收錄了一篇由著名英國哲學家史克魯頓(Roger Scruton)執筆的新導論,以及一篇回顧文章,概述此書第一個英譯本(1952年)出版後的各種書評反應。中文版根據德文原版翻譯,並收錄英譯本相關書評與兩篇導讀。


  閒暇是一種心靈的態度,也是靈魂的一種狀態,可以培養一個人對世界的觀照能力。作者引用了一系列哲學、宗教和歷史上例證,去證明無論是古希臘人還是中世紀的歐洲人,都深知閒暇的重要性,並深為珍惜。他指出,宗教只能產生在閒暇之中:因為只有身在閒暇之中,我們才會有時間去沉思上帝的本質。閒暇曾經是任何文化的首要基礎,過去是如此,未來也是如此。


  當今中產階級世界的「工作至上」觀念已經使「閒暇」的理念凐滅不彰。本書提出了一個震撼人心的警告:除非我們能重拾寧靜與洞見,培養無為的能力,能夠以真正的閒暇取代我們那些狂亂的娛樂,否則我們終將毀滅我們的文化,乃至我們自身。


  本書對勞動與閒暇的觀念,截然有別於時下實用主義和清教徒主義的主流。皮柏預言,如果我們不能改弦易轍,繼續把「工作」視之為神明膜拜,終將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作者簡介


尤瑟夫.皮柏(Josef Pieper)


  1904年5月4日生於德國敏斯特(Munster)地區,曾於柏林和敏斯特大學修習哲學、法律及社會學等學科,後來曾以社會學家和自由作家身分工作過一段時間,之後成為敏斯特大學哲學人類學的正式教授,並以該校終身榮譽教授退休。


  皮柏曾多次榮獲國際性學術榮譽大獎,六○年代,他主要以哲學家和自由作家身分而廣為人知,他用簡明流暢的文字闡述當代西方智識生活的發展現象,這些論述引起廣泛的影響,直至今日,他的觀念仍為社會大眾所津津樂道,他於1997年11月6日於敏斯特家中去逝。


譯者簡介


劉森堯


  台灣東海大學外文系學士,愛爾蘭大學愛爾蘭文學碩士,並於法國波特爾大學工讀比較文學博士。著有《電影生活》、《導演與電影》、《天光雲影共徘徊》,譯有《歷史學家的三堂小說課》、《威瑪文化》、《啟蒙運動:現代異教精神的崛起》等。


  「偉大的哲學家以激發人們思考的方式傳達觀念,並展現無與倫比的個人魅力,猶如偉大的文學作品不斷激盪我們的心靈,尤瑟夫.皮柏正是這種風格的思想家。」──詩人 T﹒S﹒艾略特




  「靜而後能知。」想要獲得真知,唯有透過閒暇。皮柏博士邀我們去重新發現的,不只是個被擯斥已久的知識概念,還是個被擯斥已久的閒暇概念。」
──《泰晤士報.文學副刊》(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我們對「工作者」的類型經過一番簡單的描述之後,大致上可歸納出有關這個類型三個明顯的主要特徵:第一,具有一種向外直接的主動力量。第二,不分青紅皂白,隨時隨地準備受苦受難。第三,竭力參與具功利性質的社會組織並認真執行其理性程序。如果從這些觀點看「工作者」,閒暇似乎便成為一種全然遙不可及且是完全陌生的東西,缺乏韻律,也缺乏理性──事實上,已經變成了無所事事和懶惰的同義詞。
  然而,中世紀全盛時期對生活觀念的態度則是與此完全相反:人之所以淪於懶惰或無所事事,正是由於缺少閒暇,沒有能力去獲得閒暇;不眠不休的為工作而工作,其真正導因不是什麼別的理由,唯懶惰而已。說來難以置信,那種自殺式的不眠不休工作狂熱,其實就是由於缺乏去完成事情的意志力所造成。這樣的看法很令人訝異,要解釋這個現象,恐怕必得大費周章。不過,這個問題倒是值得花費唇舌去好好加以分析探討一番。我們首先要問:「懶惰」(tragheit,譯按:即英文的idleness),這種行為在古代觀念中指的是什麼意思?在西方中古世紀,「懶惰」一詞在拉丁文裡叫做acedia。
  我們現代的人會把「懶惰」的行為看成是「一切罪惡的根源」,但是古代的人並不是這樣解釋。以古代的行為觀念來看,懶惰有其特別的意思:人放棄了隨著其自身尊嚴而來的責任,他不想成為上帝要他成為的樣子,換句話說,他不想成為他自己的真正樣子。齊克果(Kierkegaard)曾經這樣說,acedia(懶惰)是一種「軟弱的絕望」,意思也就是說,一個人「絕望地不想做他自己」。從形上神學的觀點看,懶惰的意思指的就是,人不肯和他自己的存在相符,一個人在他自己的一切努力活動背後,他想脫離自己,如同中世紀的說法,哀傷取代了活在他內心的神聖良善的位置,這種哀傷正是《聖經》上所說的「俗世的哀傷」(tristitia saeculi)。
* * *
  從古代眼光看,懶惰和閒暇的共通之處可說極少,許多時候懶惰只是「非閒暇」(Un-Muβe)的一種先決條件,然後才是真正成為「缺乏閒暇」(Muβelosigkeit)。我們可以這樣說,當一個人和自己成為一體,和自己互相協調一致之時,就是閒暇。acedia指的意思則是:人和自己的不協調。如此看來,懶惰和缺乏閒暇可說互為表裡,是一體的兩面,而閒暇正是此兩者的否定。
  閒暇因而是一種精神的現象(我們必須抓住這個前提,以便和與之相近的一些概念如「工作中休息」、「休閒」、「周末」及「渡假」等等有所區別,簡而言之,閒暇是一種靈魂的狀態!)──閒暇正是「工作者」這個意象的真正對比,而這適巧也可用來反面說明前述三個「工作者」的主要特徵:工作是一種活動、工作是一種賣力以及工作是一種社會功能。
  首先,對抗工作那種全然活動性質的觀念的,就是閒暇的「不活動」觀念,這種觀念強調一種內在的無所憂慮,一種平靜,一種沉默,一種順其自然的無為狀態。
  閒暇的沉默狀態可以說是一種接受現實世界的必要形式,人唯有沉默才能聆聽,不能沉默的人則是什麼都聽不到。我們這裡所說的沉默(Schweigen)指的並非遲鈍的不出聲或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的啞然無聲,這是一種對應現實世界的精神力量,非言語所能形容,只能意會,不能言傳,閒暇因而是一種投入於真實世界中,聽聞、觀看及沉思默想等能力的表現。 
更進一步看,閒暇同時也是一種無法言傳的愉悅狀態,並由此認識這個世界的神祕性格,帶給盲目信仰某種信心,讓事情順其自然發展。在閒暇身上我們會看到「對於形成歷史的生命與本質的片片斷斷之信任。」這是從詩人康拉德.懷斯(Konrad Weiβ)的日記中所引用的一句話,而這句話正好也說中了小說家因斯特.恩格真正的思考和寫作風格。恩格的思考和寫作風格充滿對真理和公眾事物的狂熱想望,他深入事物之中加以探索,去獵取事物的奧祕並加以仔細審視一番,其仔細程度正如同用顯微鏡去觀察事物之最微末部分,真可說是鉅細靡遺──此即懷斯對恩格在思考和寫作風格方面的觀察,他繼而將此種風格歸納為「沉思默想的相反,甚至是一種懶惰,然而此種懶惰方式卻又能將自己推向一個細膩精確的水平 ──這與一般真正的懶惰則又十分不同,此種懶惰方式不慌不忙悠游於時間之中,舉凡人世的一切,包括上帝、整個世界及所有事物,不論好壞,皆無聲無息順其自然,任其去來。」
  閒暇的態度不是干預,而是自我開放,不是攫取,而是釋放,把自己釋放出去,達到忘情的地步,好比安然入睡的境界(人唯有全然釋放自己,才可能真正安然入睡)。事實上,不眠和不休之間的關係正如同睡眠和閒暇,赫拉克里特曾經這樣說過:「睡覺的人和世界的事物仍保持活躍和參與的關係。」我們釋放自己,專注對著一朵盛開的玫瑰花、一個沉睡中的嬰孩或是一樁奧祕的神蹟沉思默想時,這時一股新的生命氣流便立即流向我們,這股新的生命氣流不正像是從我們深沉無夢的睡眠所流出的嗎?正如同舊約《聖經》〈約伯書〉上面所說:「上帝使人在夜間歡唱。」(第三十五章第十節)我們也都知道,上帝賜福給他所愛的人,他們在睡眠中享受上帝所帶給他們的喜悅,同樣道理,我們對許多偉大真知灼見的獲得,往往正是處在閒暇之時。在我們的靈魂靜靜開放的此時此刻,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中,我們掌握到了理解「整個世界及其最深邃之本質」的契機,這樣的時刻稍縱即逝,這之後如想重新尋回這個美妙時刻,恐怕就有待付出努力的「工作」了。
* * *
  為什麼閒暇的能力會是人類靈魂基本能力。閒暇的能力和沉浸在存有之中默想的天賦以及在慶典中提昇自己的精神能力一樣,能夠超越工作世界的束縛,進而觸及超人的、賦予生命的力量,讓我們能夠以再生的嶄新姿態重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世界之中。我們唯有能夠處於真正的閒暇狀態,通往「自由的大門」才會為我們敞開,我們也才能夠脫離「隱藏的焦慮」之束縛。在某些敏銳的觀察者眼中看來,「隱藏的焦慮」正是工作世界的一大特色,在這個世界裡面,我們永遠擺盪在「工作和不工作這兩個端點」之間,掙脫不得。
  在閒暇之中──唯有在閒暇之中,不是別處──人性才得以拯救並加以保存,除此之外,我們看到「純粹的人性」一再被忽略和置之不顧。要達到閒暇的境界並非依賴極端的努力,而是某種「引開」(Entru+..ckung)的行為(但是這種「引開」的行為卻要比極端的積極努力還困難。這種行為會更困難,主要因為它不容易主宰,全然的努力狀況比放鬆和超然的狀況更容易企及得多,即使放鬆和超然不必付出什麼努力。這聽來似乎有些矛盾,但事實卻是如此,閒暇是一種人性的狀況,同時也是超人的狀況)。亞里斯多德這樣說過:「人若只是人,便不能夠過這種生活,唯有某種神性居存在他身上時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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